……
翌日,谢府书房。
被踢的那一脚已经不疼了,但谢锦安一想起沈幼宜的忤逆,手中的毛笔都生生被折断。
不识好歹的女人!
他捏起茶杯,将其重重砸在地上。
“来人!沈幼宜呢?还没查到她去了哪里?”
家丁慌乱进门,跪地颤声回道:“禀大人,奴才查到沈幼宜进了宰相府,之后就再没出来过……”
书房外。
谢老夫人听到谢锦安怒气,忙收回刚要踏进的脚。
她看向一旁曹婉儿,不安踱步:“沈幼宜这贱妇怎么还和宰相府的人搅合到一起?她是不是又想了什么毒计报复我们谢家。”
“不能再坐以待毙了,我今日就去击鼓鸣冤,趁她现在就在宰相府,捉贼拿赃,状告沈幼宜故意下毒害我,状告宰相府仗势欺人,包庇谋杀的恶妇!”
话落,谢老夫人也不通禀告谢锦安,自作主张地和曹婉儿一同离开了谢府。
半刻钟后。
谢老夫人站在开封衙门的登闻鼓前,手上捏着一颗药丸微颤。
曹婉儿故作不忍道:“伯母,您可想好了,这药一旦吃下,将会加重你的头疾,对您的身体大有损伤……”
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,我定要阻止沈幼宜再害安儿,绝不能让她毁了安儿的前途!”
曹婉儿趁机又说:“伯母放心,我已经告诉了爹爹,你击鼓鸣冤之后,他会帮着打点一二,届时一定能扳倒宰相府,不让他们迫害阿锦的仕途。”
实际上,曹尚书和宰相府不合,早就想借机暗害宰相府了。
如今这送上门来的机会,自然要抓住。
谢老夫人却感恩戴德,眼眸一狠,立刻将药丸吞服。
紧接着,她拿起棒槌,将登闻鼓重重敲响。
“咚——”
“咚咚——”
“咚咚咚——”
“民妇谢秦美,状告谢府罪妇沈幼宜下毒谋害我性命,状告宰相府仗势欺人,窝藏罪犯,请天子明察!”
谢老夫人的声音随着一声声鼓响,很快传开。
一时间,整个京城都在看这一场弥天热闹。
由曹尚书一派运作,事情闹大,消息很快传到了皇宫之中。
傍晚,沈幼宜便接到圣旨——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,登闻鼓鸣冤一事影响过大,传沈幼宜当庭对峙,钦此。”
沈幼宜跪地接过圣旨,公公有意提醒道:“这次当庭对峙,陛下钦点了大理寺卿谢锦安主审案件,曹尚书领众官陪审。”
谢锦安?曹尚书?
沈幼宜握住圣旨的手微顿,却只挑了挑眉。
看来,有场好戏等着自己。
果不其然,等等到了公堂,刚一踏进去,原本该跪在的地上的谢老夫人,正高调坐在椅子上。
四目相对,谢老夫人毫不掩饰得意:“***,你的死期到了。”
闻言,沈幼宜却不紧不慢、自定神闲地扫了一眼堂上众人,意味深长道:“有的人,确实死期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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